Friday, 1 May 2009

(19) 20041103 厨房杂工

不晓得是我的运气好,还是泰东楼(姐夫的餐馆)那名打杂工人走霉运。在我到德国的一个月后,那名打杂工人因没工作准证被逮着,所以很自然的姐夫便把我当成替工的第一人选。平时厨房都是由一名大厨和打杂包办一切,姐夫只是在繁忙时间到厨房里帮忙,然后在星期六大厨休息才亲自出马当大厨。如今打杂工人没了,我便成为不可缺少的周末好帮手。一向爱煮的我对厨房的工作一点都不陌生,我只是跟着姐夫的标准程续做了两个周末便对打杂的工作料如指掌。‘假假底’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以及拥有几年的工作经验,这么简单的工作怎么难得倒我呢!

就因为这样,从开学的第一个星期开始,每个周五傍晚上完了德语课便赶到火车站搭车到科隆去打工。从明思特到科隆的火车,加上从火车站到泰东楼的地铁差不多需要三个小时。到了之后便马上换衣服开工直到十一点半。星期六会从早上十点半一直做到晚上十一点半才收工。星期天同样时间开工,可是会在九点半收工。然后冲个凉便准备搭十点二十一分最后一班回明思特的火车。


到达明思特后,又得花三十分钟等一小时才有一班的夜间巴士(NACHT_BUS)回宿舍。通常整理好一切上床睡觉时都是在凌晨的两点左右,很不幸的是偏偏在星期一早上八点便开始上课。我得在六点起床,吃过了早餐赶6.25AM的3路巴士到火车站,接着塔上7.08AM前往STEINFURT(工程学院)的火车。虽然一个星期扣除车费可赚取120欧元,可是这样的周末真的累死人。通常星期一晚我都会很早上床睡觉,星期二的下午肯定也要补一点睡眠。幸好凉得有点冷的秋天,无论在任何时段都是很适合睡觉

我刚开始在泰东楼工作时都非常勤劳,这也许是我的性格。因为我要让人家认为请到我这样一个物超所值,是可以被信任的工人。我很了解老板的性格,他不容易相信人。可是在这几个星期的良好表现,他才对我有了一定的信任和信心,这样让我工作起来会更自在,更开心。

在非繁忙时段,他总是说大姐花了他很多钱,又常提起他每个月给我老爸家用等。我很感激他那么大方,可是当他不停的重复说起这些事时,会让我感觉到好像我家人歉他很多人情似的。我在泰东楼的实质时薪其实底于5欧元,其实在明思特要找一份轻松时薪6,7欧元的工也不是很难。我之所以肯在泰东楼那么勤劳的工作,一部份是为了让他有更多的时间休息,当然也是为了还他一些人情债。


有时我觉得很矛盾,我来德国是为了体验外国留学生活。可是我却牺牲每个周末来打工,错过了学生们在一星期里最活跃的那三天。而赚的钱又不多,如果真的要赚钱,我倒不如在新加坡多干三头六个月以抵消我这里每个星期来当临工。可是如果在这里不打工,我就得开始动用我的旅游基金,那么将来如果旅行到一半发现不够钱用的话,那会后悔莫及。

现实中不是很多留学生都是半工读的吗?我这固定的临工其实被有些找不到工作的朋友羡慕得不得了。在收入和消费取得平衡的情况之下,用起钱来也不那么的心痛。唉,偶尔也得向现实低头的

上个星期很多地方的树叶完全变成黄褐色。这个星期全部的树叶几乎都掉光了,一切变得更凄美,如果过能牵着爱人的手慢步在满地落叶的公园里,那的确是件很浪漫的事。11月1日这一天,时间被调整慢一个小时(倒退一个小时)。这表示日短夜长的日子正式开始,傍晚4点多便夕阳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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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8
昨晚收工后从科隆赶到火车站的路上收到来自远方好朋友的短讯。他只是写了一个简短的问候,可是在那冷冷的夜里就足以温暖整颗心。我在这里的手机号码到现在为止都没给在大马任何一个朋友唯独他一人。因为我知道他会比较有我心,会持续不断的给我发短讯,而我非常需要这些窝心及带有鼓励性的短讯。这是唯一安慰我在这里孤单寂寞的灵药。

Left: Railway Station of Muenster
上了十点二十一分的RE7火车班次回明思特。这班次只属于区域快车,会比城市快车慢半个小时才到明思特。一般上游客不会乘搭这类列车。除了速度慢了点,停站的次数大约十三次。在末秋寒冷的夜里,火车站总是很冷清,这班车的乘客更是少得可怜。有时候整个可以容纳上百人的车厢也不到十人。看着那一张张冷寞的面孔,我猜想这些坐周日夜车的人应该是工作完毕赶回家,又或者是那些从家里赶回工作或上学的地点。所以大家都是带着劳累或伤感的心情,搭这班星期日晚RE7班次的最后一班车。我又在想其他乘客看见我这张唯一不同肤色的臭脸时,他们不晓得会不会也在好奇的想我到底要去那里,为什么乘搭这班夜车。

我在这两小时半的车程里,通常都是半睡半醒着。当肚子饿了我便会吃从泰东楼带上车的便档,大多数是简单的炒饭炒面加炸春卷或炸鸡块,可是这一晚我带了下午自己准备好的薄饼。虽然味道不如大马的好,可是偶尔吃一些相似家乡的食品可以弥补游子的思乡病。而且今天也特地冲泡咖啡放进大姐借我用的保温壶,在这路上不断供应我热腾腾的咖啡。其实我在离开泰东楼前都会先吃收工晚餐,可是不知道为何在路途中总是会感觉肚子饿。也许是闲着没事做便想吃东西,又或者是天气冷的关系热量消耗得特别快。

明思特车站也是此列车的终点站,全列车就只剩下十多人在这里下车。通常我会躲在火车站里等候上大概三十分钟才到达的夜间巴士。一般上没有人会在车站外的候车停等候巴士,因为凌晨十二多的低温度和不时吹来刺骨的寒风实在是太难受了。由于德国巴士开车的时间非常准确,从不迟到也不提早开车,只要准时到达后车亭就绝不会错过班车。

那一晚很奇怪的在下了火车后,便一直走到外面的巴士候车亭而不是如往常般的呆在火车站里。
那冷冷的夜晚,我呼出的每一口气马上在空中结成白白的雾。
忽然很想抽根烟,幸好在甲克口袋里还存放着一个多月都抽不完的烟。
昏暗冷清的大街,一个人背着曾一起游走过很多地方的青色背包,身穿蓝色牛仔裤和黑色的甲克,披着她送给我的围巾。
冷风不断的吹动着围巾和发根,我不断的抽着一根接一根的烟。。。。。
想像一下,这样的场景似乎让人感觉有点凄凉。是的,那时候的我的确蛮凄凉的




那一晚我不知为何就这样一直站大街上的候车亭,
吹着秋夜的冷风直到巴士到站。
是因为那壶热咖啡效应吗?
还是那则窝心但又扰乱思绪的短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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